作者简介

宋书豪，男，山东大学政治学与公共管理学院统一战线学2020级在读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参政党建设、统战理论与实践研究；

杨春林，男，山东大学当代社会主义研究所助理研究员，硕士研究生导师，主要从事参政党建设研究。

2020年底中共中央正式颁布的《中国共产党统一战线工作条例》（以下简称《条例》），相较于2015年中央统战工作会议发布的试行版，增添了对统一战线工作原则的概括，这些重要原则是中国共产党历经百年风雨，艰苦探索总结而来的宝贵经验。其中第五条原则强调要“坚持正确处理一致性和多样性关系”，这与 2006 年发布的《中共中央关于巩固和壮大新世纪新阶段统一战线的意见》中的“坚持求同存异、体谅包容”[1]有异曲同工之妙。将“坚持正确处理一致性和多样性关系”[2]的原则写入党内法规，是对这一原则关系的充分肯定与认可，也说明了坚持正确处理一致性和多样性的辩证关系是做好新时代统战工作的“必修课”。

一、统战工作中一致性和多样性关系的历史意蕴

习近平总书记在给《文史哲》编辑部全体编辑人员回信中指出：“增强做中国人的骨气和底气。让世界更好认识中国、了解中国，需要深入理解中华文明。”[3]中国人的骨气和底气，来自于上下五千年的中华文明，来自于近代以来中国共产党领导人民开辟的中国道路。中国传统文化是我国发展的重要根基，同时也是统一战线的重要思想资源。道家的代表人物老子指出：“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4]世间万物呈现出复杂的多样性，而这些“多样性”最终又要复归于一。纵观中华民族的悠久历史，“大一统”的思想已经扎根于人们的内心。孔子心目中理想的天下，是将天下权力集中于帝王一人，正所谓“礼乐征伐自天子出”[5]。不论是道家“一生万物”的思想，还是先秦时期传承下来的“大一统”思想，均体现出了一致性和多样性的辩证关系。马克思主义是中国共产党必须长期坚持的指导思想。马克思主义唯物辩证法认为，矛盾双方总是以对立和统一的状态存在的，而统一战线中的一致性和多样性作为矛盾的两个属性同样呈现出既对立又统一的辩证关系。在《谈谈辩证法问题》中，列宁指出，“统一物之分为两个部分以及对它的矛盾着的部分的认识……是辩证法的实质。”[6]列宁在前人的基础上，进一步发展了对立统一规律，他开始认识到任何事物之间包括事物的内部都是存在着矛盾的，这些矛盾会将他们“一分为二”。列宁将对立统一规律定义为唯物辩证法的实质，是对马克思、恩格斯唯物辩证法的继承与发展。中国共产党自建党之初就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思想，在统一战线工作中继承和发展了一致性和多样性的辩证关系理论。在大革命开始时期，为了结束军阀混战，建立一个自由、平等、博爱的“一致性”的民主国家，中国共产党人适当地放弃了自身的利益，以个人身份加入国民党，建立起了“民主的联合战线”。抗日战争时期，摆在全体中国人面前的主要敌人是日本帝国主义，只要帝国主义还在，就会企图颠覆我国政权，人民的生活就不会安稳。为了将帝国主义驱除出中国，实现中华民族的独立，中国共产党积极探索在革命根据地建立政权的组织形式，提出建立“共产党员、左派进步分子和中间派各占三分之一”[7]的“三三制”政权，这一政权组织形式充分体现了共产党人对党外民主人士利益诉求的兼顾与重视，为取得抗日战争的胜利奠定了基础。解放战争时期，中国共产党发表了著名的“五一口号”，各民主党派积极响应，这标志着各个民主党派、无党派民主人士以及其他各界民主人士开始接受中国共产党的领导，继续为建立民主联合政府这个“一致性”的民主目标而奋斗。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在中国共产党和各民主党派、无党派人士以及其他各界人士的共同努力和配合下，顺利开展了“三大运动”，完成了社会主义改造，推动了国家建设和发展，使占世界人口四分之一的东方大国进入了社会主义社会。改革开放时期，以邓小平同志为核心的党的第二代中央领导集体，在统战工作中继续坚持和发展一致性和多样性关系，创造性地提出了“一国两制”的基本国策，解决了香港和澳门的遗留问题。进入新世纪，中共中央发布的《关于加强统一战线工作的决定》中指出，“新的历史条件下我国社会的一致性和多样性是统一战线存在和发展的客观基础。统一战线是一致性和多样性的统一体。”[8]江泽民同志的重要论述深刻揭示了新形势下统一战线存在和发展的客观依据，是新时期统一战线理论的重要基石。进入新时代，我国的社会阶层发生了复杂而深刻的变化，人们的需求变得多样，更加需要深刻地把握统战成员的“多样性”，积极妥善处理好各阶层各群体的关系，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这个“一致性”目标赢得更加广泛的力量支持。

二、统战工作中一致性和多样性关系的体现

一致性和多样性是一对相互依存、对立统一的辩证关系，一致性的存在会突显多样性，反过来多样性也会突出表现一致性。一致性和多样性的辩证关系体现在统战工作领域，要求统战工作的开展既要坚持一定的原则性，也要注重适度的灵活性，努力做到张弛有度。政党、民族、宗教、阶层和海内外同胞关系既是统一战线内部的基本关系，也是事关党和国家工作全局的重大政治社会关系。统一战线正确协调和处理“五大关系”既要巩固一致性的思想政治基础，又要扩大多样性的团结力量，在加强思想引领的同时，不断形成致力于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强大合力。

（一）政党关系中的一致性和多样性的体现

我国政党制度是非竞争型政党制度体制模式中的一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制，既有效避免了一党制的寡头独裁、缺乏监督，又有效避免了竞争型多党制中的恶意竞争、轮流坐庄。经过长期历史发展，我国形成了由中国共产党、八个民主党派和无党派人士构成的多党合作的格局。我国政党关系中的一致性和多样性问题，其实质就是要正确把握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一”和多党合作中的“多”，并通过把二者有机结合来促进我国制度优势更好地转化为国家治理效能。我国政党关系中的一致性和多样性关系主要体现在以下几方面。首先，中国共产党和各民主党派是领导与被领导的关系，一致性体现在各民主党派自觉接受中国共产党的领导，拥护中国共产党的执政地位，以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为合作共识；多样性体现在各民主党派在接受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同时，享有宪法和法律规定范围内的政治自由、组织独立和法律地位平等，中国共产党在政党关系中领导地位的取得是建立在民主党派自觉接受的基础上的，两者是一种相互依存、相互成就的关系。其次，中国共产党是执政党，各民主党派“是接受中国共产党领导、同中国共产党通力合作的亲密友党，是中国共产党的好参谋、好帮手、同事，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参政党。”[9]一致性体现在中国共产党对各民主党派的领导主要是政治领导，包括政治原则、政治方向和重大方针政策的领导，中国共产党对于国家政权的领导处于顶层设计层面，各民主党派在此基础上积极履行政治协商、参政议政、民主监督的职能；多样性体现在作为中国共产党亲密友党的各民主党派的历史背景不同，分别代表着不同的界别，具有人才荟萃、智力密集的优势，能够在政治、经济、文化、社会和生态等方面为执政党提供专业的意见和建议，并以此表达各自党派成员以及所联系群众、团体的利益诉求。最后，中国共产党和各民主党派实行互相监督。中国共产党作为执政党，不可避免会存在一些问题。为了防止问题的出现，不仅需要全国人民群众的监督，同时也需要各民主党派的民主监督。民主党派民主监督的一致性体现在这种监督并非法律监督，民主监督的目的是为了完善和加强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巩固其执政地位，而不是取而代之；多样性体现在民主监督并非权力监督，有利于民主党派通过多种多样的监督途径积极参与国家政治，发挥自身界别优势，辅助执政党做出正确决策。

（二）民族关系中的一致性和多样性的体现

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高度重视全国民族工作，提出了“中华民族共同体”的概念。我国是一个历史悠久的统一的多民族国家，是一个由不同民族融汇而成的统一体，多民族共存是中华民族共同体的外在表现形式。我国拥有 56 个民族，部分少数民族的形成历史很难考究，再加上各民族所处的地理环境、所拥有的文化不同，各民族之间存在着较大的差异。坚持正确处理一致性和多样性的关系是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重要哲学基础，是指导我们做好民族工作的有力思想武器。在 2021 年 8 月召开的中央民族工作会议上，习近平总书记在讲话中明确指出，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必须正确处理好四对关系，即共同性和差异性的关系、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和各民族意识的关系、中华文化和各民族文化的关系、物质和精神的关系[10]。在处理共同性和差异性关系方面，一方面要认

识到共同性和差异性存在于我国各民族的各个历史发展时期，“同”和“异”是共生共存、彼此成就的关系，既要做到增进共同性，又要做到尊重和包容差异性。另一方面要准确把握共同性和差异性的“主次”，共同性是主要的，是根本、目标和前提，只有不断增进共同性，才能不断增强共同体成员的认同意识；差异性是次要的，是以增进共同性为前提的，包容多样性是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题中应有之义。在处理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和各民族意识方面，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要“引导各民族始终把中华民族利益放在首位，本民族意识要服从和服务于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11]。两者范畴不同，在我们单一制的多民族国家中，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是国家层面的概念，向外界展示的是一种文化归属，而各民族意识是本民族的概念，强调本民族成员的身份和文化认同。在处理中华文化和各民族文化关系方面，既要认识到中华文化是主干，是各民族文化的集合体，既来自于各民族文化，又引领各民族文化；又要认识到各民族文化是枝叶，各民族文化依存于中华文化。在物质和精神关系方面，既要做好各民族的“精神”工作，不断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又要做好“物质”工作，要在兼顾各民族物质利益的基础上，更加强调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这条主线，纠正各种错误的思想观念，不断增强对中华文化的认同感和对国家的归属感。

（三）宗教关系中的一致性和多样性的体现

目前我国存有多种宗教，主要是佛教、道教、伊斯兰教、基督教、天主教以及其他的民间宗教信仰。2018 年，国务院颁发《中国保障宗教信仰自由的政策和实践》白皮书指出，目前我国信教公民已近两亿，并且数量还在持续增长。当今世界形势复杂多变，社会利益群体不断分化，人们的精神和物质需求更加多元。伴随着我国城市化的发展，宗教逐渐涌向大中型城市，一些宗教在大中城市设立院校，在一定程度上使得信教群众中城市人口比例不断上升，宗教成为影响城市发展稳定的关键因素之一。宗教影响社会秩序稳定主要是通过一些非法活动。宗教工作作为中国共产党统战工作的重要组成部分，关系着我国社会主义事业的发展，关系着社会和谐稳定、民族团结，也关系着国家安全和祖国统一。新时代做好宗教工作必须坚持正确处理一致性和多样性的关系，既要坚持统一战线的“一致性”，又要尊重各宗教的“多样性”。2021 年宗教界以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一百周年为契机，在全国范围内开展了“爱党爱国爱社会主义”的主题教育活动。新时代宗教工作中的一致性主要体现在，各宗教的运行与发展要坚持以“爱党爱国爱社会主义”为一致性方向。尤其是在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今天，各宗教不仅要坚持中国共产党宗教工作的基本方针，坚持走宗教中国化的正确道路，还要处理好宗教教规与法律的关系。各宗教的运行和发展既要与宪法等国家法律保持一致性，又要突出体现各自教规的多样性，在探索依法、依规治教的道路上不断提高宗教工作法治化水平。新时代宗教工作中的多样性主要体现在，目前我国多种宗教并存，各宗教教义之间差距较大，使得我国宗教呈现出一种复杂多变的形态。尽管各个宗教教规教义不同，但各宗教必须在坚持“爱党爱国爱社会主义”理念的基础之上，通过开展各种活动，探索适应社会主义社会的方式和途径，确保自身的健康发展。因此，宗教工作中“一致性”和“多样性”并不是各自孤立存在的，而是既要在一致性原则的基础上发展宗教的多样性特色，也要在多样性发展中维护宗教的一致性方向。

（四）阶层关系中的一致性和多样性的体现

新时代我国社会阶层发生了复杂深刻的变化，主要表现为：一是中等收入群体规模不断扩大，人数持续增多，未来我国将变成以中等收入群体为主的社会结构。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居民物质、精神生活条件得到极大改善，伴随着城镇化、工业化的发展，传统意义上的农民和工人占比大幅减少。二是科学信息技术的发展在国内催生了一些新的职业，特别是因信息技术的发展而出现的“网络阶层”，使得我国新的社会阶层群体和范围不断扩大。社会阶层群体的变化，首先导致了社会阶层的不断分化，现实社会中阶层的多元化特征将使得这些群体难以纳入到一定的社会体制范围内，在这种情况下更加突显阶层的个体化。其次，导致了社会利益的不断分化。改革开放以来，市场经济的发展不断深入，社会阶层的不断分化进一步导致了社会利益的差异化，在调和社会阶层利益方面存在现实困难的同时也导致了社会矛盾的进一步激化，从而形成阶级利益冲突；最后，导致了社会思潮的不断分化。伴随着人们受教育水平的不断提高，一些新的社会思潮在一些知识分子中表达出来并被一些群体所接受，如何合理吸收这些多元化的思潮，继续巩固马克思主义在我国的主流意识形态地位，是我们不得不面对的现实问题。统一战线是妥善处理阶层关系、促进阶层关系和谐的重要法宝。近代以来，我国社会阶层关系越复杂，统一战线的地位和作用就越突显。1979 年 6 月，在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五届全国委员会第二次会议上的开幕词中，邓小平同志指出，“我国的统一战线已经成为工人阶级领导的、以工农联盟为基础的社会主义劳动者和拥护社会主义的爱国者的广泛联盟。”[12]这意味着新的社会阶层人士、非公有制经济人士等已经成为社会主义建设者的一部分，并且随着改革的不断深入，新的社会阶层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建设中的作用越发突显，他们在各行各业中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提供了最广泛的力量支持。在致力于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一致性前提下，我国社会各阶层在经济成分、产业构成以及劳动性质方面体现出显著的多样性特征。在经济成分的多样性等方面，大量个体、私营和外资等所有制经济不断涌现；在产业结构的多样性方面，伴随着人们物质和精神需求的不断提高，出现了大量的制造业、服务业等；在劳动性质的多样性方面，体力劳动者和脑力劳动者不再是阶级对立关系，而是共同构成了无产阶级劳动者，在促进社会主义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建设中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

（五）海内外同胞关系中的一致性和多样性的体现

港澳台问题是我国历史遗留问题，邓小平同志在改革开放初期创造性地提出了“一国两制”的基本国策，这为处理好港澳台问题提供了根本遵循。在处理侨务工作时，因广大侨胞所处国家不同，政治、思想、文化等方面存在着多样性，我们要以爱国思想为情感前提，做好他们的统战工作。港澳台以及海外同胞因成长环境不同，与大陆同胞的思想观念、生活习性存有较大差异，在西方思想的熏陶下，他们的头脑中往往会带有西方的价值观。在港澳方面，大多数当地民众坚守爱国立场，但也有少数违法乱纪分子倡导分离主义；在台湾方面，和平与发展成为两岸人民的共识，但以民进党为代表的“台独”分子，大肆鼓吹分裂，屡屡引起事端，不断挑战大陆底线。习近平总书记在纪念辛亥革命 110 周年大会上的讲话中指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是全体中华儿女的共同光荣，也是全体中华儿女的共同使命。”[13]在我国实现民族复兴的伟大征程中，港澳台同胞以及海外侨胞发挥了重要作用，是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重要力量。爱国主义是凝聚海内外全体中华儿女的精神纽带，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是海内外全体中华儿女的一致梦想。由于所处政治环境不同，再加上历史、文化等因素的影响和制约，因此在处理港澳台以及海外和侨务统战工作时，既要坚持求爱国主义之同，又要存不同思想观念、生活方式等之异。“对于港澳同胞、台湾同胞和海外侨胞，只要是爱国、赞成祖国统一，即使不赞成社会主义制度，也要积极争取团结他们。”[14]面对复杂的国际国内形势，在港澳台及海外统战工作中要始终抓住“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这一主线，积极探索处理港澳台及海外同胞关系的政策措施，既要尊重他们的多样性、兼顾他们的共同利益，也要不断增进他们的心理认同。对于港澳统战工作，我们要全面、正确地贯彻“一国两制”、“港人治港”、“澳人治澳”、高度自治的方针和《中华人民共和国香港特别行政区基本法》；对台统战工作，我们要坚持“和平统一、一国两制”的基本国策，反对任何人以任何形式的分裂活动，以实现祖国统一作为两岸合作发展的必要前提；对于侨务工作，我们要以凝聚侨心、汇聚侨智、发挥侨力为侨务工作重点，引导他们为祖国现代化建设献计出力。

三、正确处理一致性和多样性的辩证关系，是新时代统战工作的重要原则

（一）把握适度性，妥善处理二者辩证关系

在马克思主义哲学中，“度”是指事物保持其质的稳定性的量的幅度，是事物质与量相统一的哲学范畴，是一定事物保持自己质的数量界限[15]。统战工作是一项原则性很强的工作，十分注重工作中的“度”。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统战工作会议上指出：“对危害中国共产党领导、危害我国社会主义政权、危害国家制度和法治、损害最广大人民根本利益的问题，必须旗帜鲜明反对，这是政治底线。除此之外，对其他各类多样性，要保持耐心，在‘多’中寻求最大共识。”[16]守住底线，是画出同心圆的重要前提，我们同样要将这种“度”的底线思维运用到统战工作中，一方面去巩固统战工作对象共同的政治认同，坚持统战工作的原则性；另一方面，也要尊重统战工作对象的差异性，灵活采取统战工作对策，不断提高新时代统一战线的包容性。一致性和多样性是一对相互依存的矛盾关系，在充分尊重多样性的基础上，一致性就越突出；在不断巩固一致性的基础上，多样性的范围就越宽广。在构建中华民族共同体时我们要把握适度性，正确处理中华民族整体性与民族多样性的关系，不仅要筑牢共同体的基础，还要增强共同体的力量。

（二）增进一致性，切实筑牢共同思想基础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团结统一的中华民族是海内外中华儿女共同的根，博大精深的中华文化是海内外中华儿女共同的魂，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是海内外中华儿女共同的梦。筑牢海内外中华儿女的“根”“魂”“梦”，坚持共同的思想基础，是统一战线各方面的力量“劲往一处使”的重要前提。首先，必须坚持中国共产党的领导。统一战线作为中国共产党的重要法宝，历经百年，重要性丝毫未减。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最本质的特征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最大优势是中国共产党领导，党是最高政治领导力量。”[17]其次，必须坚持高举爱国主义、社会主义旗帜。旗帜是指引前进的标识，是我们的目标所向。在大陆范围内要以爱国主义和社会主义为指向，实现社会主义劳动者、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拥护社会主义的爱国者的广泛团结；在大陆范围外要以爱国主义、拥护祖国统一和致力于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为指向，实现港澳台及海外侨胞的广泛团结。进入新时代，正是在“两面”旗帜的指引下，我们取得了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胜利，未来也必将在“两面”旗帜的指引下，全国人民朝着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目标继续前进。

（三）包容多样性，巩固大团结大联合局面

大团结大联合是统一战线的永恒主题。所谓“大”，是指我们要建立团结所有中国人的统一战线，每位中国人都是构成爱国统一战线的一个基本要素。不断扩大统一战线的团结面，首先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化消极力量为积极力量。“五大关系”构成了统一战线的基本力量，在统一战线范围中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新的社会阶层不断涌现，以独特的方式方法为经济社会的发展发挥着重要作用，是促进统一战线发展的新生力量；团结面越大，团结的人数越广泛，难免存在一些反对声音，对于这些消极力量，要采取真诚的态度做他们的工作，达到团结他们的目的。其次，要充分照顾同盟者的利益。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毛泽同志就概括了无产阶级及其政党实现领导必须要具备的条件：“领导的阶级和政党，要实现自己对于被领导的阶级、阶层、政党和人民团体的领导，必须具备两个条件：（甲）率领被领导者（同盟者）向着共同的敌人作坚决的斗争，并取得胜利；（乙）对被领导者给以物质福利，至少不损害其利益，同时对被领导者给以政治教育。没有这两个条件或两个条件缺一，就不能实现领导。”[18]在统战工作中实现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必须包容同盟者的多样性，尊重、维护和照顾同盟者的利益，帮助党外人士排忧解难。

（四）拓宽民主性，不断坚持和完善政治制度

人民民主是社会主义的生命，社会主义的本质是人民当家作主，这种民主是保障人民权益、维护人民利益、畅通人民诉求的最广泛、最真实、最有用的民主。毛泽东同志曾指出，中国共产党破解“历史周期率”的方法是要靠“民主”，让人民来监督中国共产党的工作。没有制度作保障的民主，只能是空中楼阁，“一个根本”“三个基本”的政治制度构成了我国社会主义政治制度体系，为人民民主的实现提供了制度保障。人民代表大会制度，是我国的根本政治制度，是统一战线广大成员行使权力的保障。新型政党制度“是一个集我国政党制度的政治前提（共产党领导）、政党关系（多党合作）和制度特征（政治协商）为一体的复合概念，是三者的有机统一”[19]，既强调党的领导，又强调发扬社会主义民主，体现出了我国多党合作的制度优势。在民族工作中，我们创造了单一制国家结构形式中的民族区域自治制度，这一民主制度打破了各民族之间的隔阂，使我国形成了各民族团结友爱的局面。统战工作作为中国共产党工作的重要组成部分，需要通过发挥政治制度优势来引导统一战线广大成员参与国家建设和发展。在这一过程中，既体现了党外人士与中国共产党目标的一致性，又充分尊重、照顾和包容了党外人士的多样性，发扬了社会主义民主。

（五）增强学习性，夯实提升统战工作本领

在工作开展中，统战职能部门要引导统战干部加强理论和政策学习，不断提升统战干部队伍的工作本领，努力造就一支学习型、创新型、实干型的统战干部队伍。首先，统战干部要成为“专家”，不仅要准确贯彻党的统战方针政策，以《中国共产党统一战线工作条例》为工作开展的基本遵循，还要在实践中把握统战工作的规律，积极开展调查研究，保持与党外人士的协商与沟通，对于他们提出的意见和建议做到及时反馈。其次，统战职能部门要按照工作所需，通过各级党校、社会主义学院、高校等教育平台加强对统战干部的教育培训，深化统战干部对党的统战理论方针政策的认识，提高统战工作的业务能力和水平。最后，统战干部要在理论学习与实践中不断创新工作方式方法。思想是行动的先导，对于统战干部创新意识不足的问题，一方面，要使统战干部从思想上重视创新，打破传统思想，培养创新意识；另一方面，要创新统战工作机制，激发统战干部的创新活力，如设立创新立项申报机制、创新奖励激励机制等，加强统战工作创新成果的转化，营造出浓厚的创新氛围。

参考文献

[1]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十六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下）[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1:568.

[2]中国共产党统一战线工作条例[N].人民日报，2021-01-06（001）.

[3]习近平.习近平给《文史哲》编辑部全体编辑人员的回信（全文）[J].西北工业大学学报，2021，39（03）:702.

[4]老子.道德经[M].北京：中国华侨出版社，2014:6.

[5]毕宝魁.细读论语[M].北京：研究出版社，2017:263.

[6]列宁全集:第 55 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0:192.

[7]山西省地方志办公室.太行革命根据地史[M].太原：山西人民出版社，2015:104.

[8]中共中央统一战线工作部.“三个代表”与统一战线[M].北京：华文出版社，2003:5.

[9]中国共产党统一战线工作条例[N].人民日报，2021-01-06（001）.

[10]柯杰.深刻领会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需要把握的“四个关系”[J].中央社会主义学院学报，2022（02）:106-111.

[11]新华社.习近平在中央民族工作会议上强调 以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为主线推动新时代党的民族工作高质量发展[J].中国民族，2021，（08）.

[12]邓小平.邓小平文选:第 2 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187.

[13]习近平.在纪念辛亥革命 110 周年大会上的讲话[M].北京:人民出版社.2021：11-12.

[14]侯树栋，许志功，黄宏主.党和国家关注的十四个重大课题[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4.06:252.

[15]张丽君、刘云喜.中国民族地区经济社会发展与公共管理研究生论文集[D].北京：中央民族大学出版社，2008:186.

[16]徐光春.马克思主义大辞典，[M].北京：崇文书局，2018:1281.

[17]中共中央党史和文献研究院.十九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上）[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9:11.

[18]毛泽东选集:第 4 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1273.[19]蒋锐.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党制度的理论和实践基础——兼议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是两项制度说[J].统一战线学研究，2017，（01）:47-54.